小伙伴们关心的问题:呼兰河传中小团圆媳妇的遭遇(呼兰河传之小团圆媳妇之死主要内容)的知识,本文通过数据整理汇集相关信息,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。

一个12岁的小姑娘,被嫁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,只因为饭吃得太多就要挨打,最后被婆婆认为是妖怪,婆婆专门花了几千吊的钱给小姑娘除妖,不料小姑娘的状况越来越差,最后活生生地被婆婆和跳大神的折腾死了。

听了这个故事,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荒谬不已,可事实上,萧红在《呼兰河传》的第五章就写的正是这个故事。

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共分七章,每一章只有章回,没有具体标题内容,但是第五章被后续不少人单提出来,又命名为《小团圆媳妇之死》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的七章里面,第一章第二章主要讲的是呼兰河的地理概况以及风俗习惯,第三章第四章萧红讲了自己的家人和家中的其他租户,从第五章开始便是分门别类地讲具体人的故事。

其中第五章的故事令人最为震撼,萧红用儿童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几近残忍的故事。

而这个悲剧里面每个人都是凶手。

在这些凶手中,有一个被称为“看客”的群体,这些群体虽然没有做什么,可是他们却间接地犯下了“三重罪”。

可以说,小团圆媳妇的死,他们有不能推卸的责任。

1. 看客一重罪:他人即地狱

很多文章分析小团圆媳妇的悲剧,大多会拿封建制度大做文章,实际上,小团圆媳妇悲剧的开端,来自于她的“格格不入”,以及他人对小团圆媳妇的判定。

在小团圆媳妇嫁过去之前,她的婆家胡家所有的女人都是一种类似的生活模式:

胡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都生了儿子,而且两位儿媳妇对婆婆孝顺,平日里也勤快,会时不时花钱跳大神给婆婆治病。

胡老太太的孙媳妇能干粗活能缝补衣裳,丈夫打她她也不怨恨,反而还给奶奶婆婆绣花鞋。

总而言之,在小团圆媳妇嫁进来之前,包括胡老太太,胡家的女人都是一种形象:孝顺、能干、任劳任怨。

可是萧红在《呼兰河传》中也用轻飘飘的话提到过,胡家的女人内心并非像表面那般,她们各自不大相同。

胡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儿看起来相处不错,实际上妯娌二人早就有了摩擦,大儿媳生了二孙,二儿媳生了大孙,不过在胡老太太面前没有展现出来。

而胡老太太的大孙媳妇——萧红在书中满打满算就提了两次,一次是开头,说她能干、温顺、孝顺,丈夫打她也不怨恨,还说哪个男人不打女人。

而后就是结局,大孙媳妇跟着别的男人跑了。

虽然萧红就提到了两次,但侧面也可以看出来,胡家的大孙媳妇也不像表面那般温顺。

甚至胡老太太也在演,大孙媳妇的手烂了以后,胡老太太知道后会装作大度地拿出钱让大孙媳妇买药,同时也会刻意大声地说让大孙媳妇之后把钱还上。

可以说,胡家的女人,包括胡老太太,其他人,每个都在尽力地演着同一张脸。

这张脸就像萧红在第二章第四节提到的娘娘庙里的娘娘一样:温顺。

温顺到什么地步呢?温顺到老实,并且要好欺侮。

胡家,甚至是当时整个呼兰河可能需求的就是这样一张脸的女人,如果不长这样,扮演也要扮演出来。

穆旦的《冥想》有一句诗:

在它们长久的秩序下 ,我只当一会小小的演员。

胡家的三个女人可以说,在生活中是很好的演员。

然而小团圆媳妇只有12岁,她不会演,这是她悲剧的根源。

她只有12岁,胡家人可以在她的年纪上作假到14岁,可是她没有能够演出呼兰河需要的女人形象。

当她被打了以后,她并不老实,还会哭闹着要回家。

……

也因此这样,呼兰河的看客就会小团圆媳妇有了判定:这个姑娘不知羞,也因此他们认为,这个姑娘早就应该打了。

书中也写到了这样的场面:

邻居左右因此又都议论起来,说早就该打的,哪有那样的团圆媳妇一点也不害羞,坐到那儿坐得笔直,走起路来,走得风快。

而到后面,当小团圆媳妇被胡家各种折磨的时候,看客们不但没有阻止,反而推波助澜,其中很大一个原因,就是他们早就对小团圆媳妇有了判定,所以小团圆媳妇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。

中国人流传很多谚语,类似于“三岁看到老”,这些谚语都反映着中国一个传统:凭着一个细节去判断人,凭着自己的经验去揣测人。

在书中,没有一个人试图去了解真正的小团圆媳妇,甚至了解小团圆媳妇真实年纪、为小团圆媳妇辩解她不是妖怪的,只有书中的“我”——一个儿童做到的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中,萧红提到了“我”几次和小团圆媳妇说话,每次接触到的形象都是一个朴实的12岁女孩的形象。可是在别人的嘴里,小团圆媳妇却被无情妖魔化。

其实国外也有这样的故事,加缪《局外人》曾经就写了一个普通职员因为在母亲去世后没有哭泣,而被其他人先行判断冷漠,最后判处死刑的故事。

往往这样的人,反而没有资格去辩解。

就像小团圆媳妇,她尽管有嘴,但是呼兰河的看客已经将她判定为了不知羞,到后面又共同将她判定成了妖怪。

她根本没有资格为自己发声。

其实小团圆媳妇一直都试图努力地去说什么,隐瞒年纪的时候她会告诉“我”真实年纪,挨打的时候她会说她要回家,到最后她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时候,她还会说她不知道辫子怎么掉下来的,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妖怪的事实。

但是所有人的判断,让小团圆媳妇无法去反抗。

萨特曾经有一句话说“他人即地狱”,也就是说别人对一个人的看法回去左右一个人的选择甚至是结局,人永远无法去表达最真实的自己。

只有顺着其他人目光,去演一个外人眼中的人,这才是能够活下来的真理。

小团圆媳妇的悲剧开端,正是来源于她没有根据外人的眼中去老实表演,她一直试图说出内心真实想法,而这些真实被外人全部异化成了她是“妖怪”的证据。

封建制度、人们的冷漠都不是小团圆媳妇悲剧的开端。

看客们对于小团圆媳妇不假深入了解,就暗自下定论,导致小团圆媳妇陷入了一个“他人的地狱”里,这才是看客们的最大罪过。

2.看客二重罪:动物凶猛

如果说,看客的第一罪过是定义,第二重罪则是他们的愚昧以及愚昧所展现出的动物性。

通读过《呼兰河传》的人,大多都可以读到小说中所写的“看客”的冷漠,这种冷漠不是关于别人的,而是只关乎于人的。

萧红曾经用了一整章去写呼兰河的人麻木,不论是死了独生子的寡妇还是打死了一个人的染坊,似乎都不太会牵动呼兰河人的心思。

而在小团圆媳妇的故事中,萧红无异于又将“麻木”强调了出来。

在小团圆媳妇之死中,看客是最为麻木的群体,有多麻木?

小团圆媳妇家跳大神,呼兰河的人们过来只顾着凑热闹看,却不在乎小团圆媳妇的死活。

小团圆媳妇被洗三次热水澡,每次她都被热水烫得乱跳,可每次“看客”只想把她重新压回水中,直到人不行了,他们才救人。

可是小团圆媳妇下次再到热水中的时候,他们依旧像看好戏一样把她压进热水中。

哪怕是最后小团圆媳妇去世了以后,大家也只念叨着席上的酒菜如何如何,根本没有对逝去的生命存在哪怕一点的敬畏感。

而且在萧红的笔下,这群看客有一些共通点:卑琐、没有什么文化,只求着自己能够过好日子。

而这群人因为疲于奔命,所以他们生活中的乐趣极其之少,小团圆媳妇的生死对他们来说,等同于看戏。

将生死等同于看戏,这一现状不仅出现在《呼兰河传》中,也出现在了现实里。

当年“戊戌变法”失败之时,谭嗣同放弃逃跑机会,企图用鲜血唤醒民众,可惜当民众看向谭嗣同的时候,仅仅是过来凑了一场热闹,还向他扔了鸡蛋、烂菜。

生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是人生之重;看戏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是人生之轻。

可是在部分“看客”的眼中,看戏要比他人的生死重要得多。

这是因为看客们真的心肠太硬而导致的吗?并非如此,看客将他人的生死看得太轻,是太过贫困又愚昧导致的。

人是具有两种性质:一是动物性,二是社会性。

当贫困和愚昧一同来临的时候,人的动物性就会压过于社会性。就像是明朝典籍里《石点头》有一话叫“江都孝妇屠身”,讲的就是当人们缺乏食物快要死亡的时候,他们可以抛弃一切人性,去吃同类的肉。

人个体的生存越受到威胁,他们的动物性就越重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中,这种“看客”变相地充当了这些“动物”,他们的生存没有逼迫他们丧失人性,但逼迫他们丧失掉了同理心和思考力。

如今的社会,当我们看到一则悲伤新闻的时候,甚至是一则没有伤亡但只是别离的新闻,都会产生同理心而难过,因为人们通过教育产生了极强的同理心。

而就像鲁迅《狂人日记》中描绘的那样,在过去,“互相吃人”的社会都让人无动于衷,因为那些人就像是动物。

动物性失去了同理心,看到同类的死亡也不会有所悲哀,甚至在他们的眼中,同类比其他的动物还要低贱。

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就是这样,在她的心中,鸡、猪比人要重要很多,所以她有脾气打小团圆媳妇,也不会打那些动物。

在“小团圆媳妇之死”的后面,萧红特意地又将呼兰河人民的“看客心态”点了出来:

老胡家闹得非常热闹。传为一时之盛。若有不去看跳神赶鬼的,竟被指为落伍。

而在其中,萧红笔下的“我”也是一名看客。

尽管萧红笔下的“我”是个孩子,对于很多事情没有恶意,可是在这个孩子身上,也可以看到没有经过教育的某种“动物性”。

在萧红的“笔下”,我的祖母病重熬药,“我”还是要吓唬她;祖母去世,“我”一点也不难过,反而一个人在玩,就连小团圆媳妇去世,“我”也没有一点难过。

其实,这些围观小团圆媳妇被折磨的人们,就像是马戏团里旁观伙伴被折磨的动物。

他们围观的那些折磨,不知道哪一天也会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
3.看客三重罪:无可无不可

那些以有二伯为代表的“看客”可以说是一种愚昧与贫穷的后果,但是还有一类“看客”,他的冷漠是导致小团圆媳妇之死的另一大原因。

而这类看客的代表,就是“我”的祖父。

通读《呼兰河传》,很多人觉得“我”的祖父是萧红笔下的一个正面且温暖的人物,他在“我”的童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他会诗书,对小孩子包容,是萧红最美好的回忆。

可是萧红却用她的笔触,无意间带出了以“祖父”为首的看客的冷漠。

这种冷漠,不是动物性的体现;而是一种传统知识分子会秉持为“智慧”的冷漠。

林语堂曾经在《吾国和吾民》一书中就指出过中国人的一大特性是“冷漠”(也有版本翻译为无可无不可),他说:

吾人且试读英国文学里汤姆·博朗母亲的临终遗训:“仰昂你的头颅,爽爽直直回答人家的问话。”再把中国母亲的传统的遗嘱来作一对比,她们总是千叮万嘱地告诫儿子:“少管闲事,切莫干预公众的事情。”

这种“冷漠”,不再是愚昧的“冷漠”,而是一件事他们自知是错误的,但是抱着不管闲事的态度。

也就是说这种冷漠正是“各人自扫门前雪,莫管他人瓦上霜”的体现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中,“我”的祖父就是这种态度。

“我”的祖父并非不知道小团圆媳妇是被折腾的,他在书里也提过:

祖父说:“二月让他搬家。把人家的孩子快捉弄死了,又不要了。”

从祖父的话中完全可以看出来,祖父并非不知道小团圆媳妇是被捉弄的,只不过,祖父抱着“不管闲事”的心态,才眼睁睁让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一家将她折磨致死。

底层人民的冷漠来源于贫困,那么这种地主阶级的冷漠,更多地来源于封建制度下对下层人民的漠视,还有就是中国传统流传下来的“不管闲事”态度。

封建制度下,阶级让“生命平等”一词变成了荒谬言论,在地主阶级眼中的底层人民,生命是不值一提的,这是封建制度长久教育出来、深入到骨子里的东西。

哪怕是“我”慈爱的祖父,也没有办法改变。

其次就是因为从古到民国时期,法律制度的不完善,让中国民众意识到“管闲事”似乎是和“惹祸上身”同一概念,林语堂也在《吾国和吾民》中举了例子:

当邵飘萍和林白水――吾们的二位最有胆略之新闻记者――一九二六年被满洲军阀枪毙于北平,曾未经一次审讯,其他的新闻记者自然马上学会了无可无不可之哲理而变成乖巧了。

当没有足够保障的时候,哪怕是接受了教育、物质富足的人,也会选择自保。这也被所有人称之为“智慧”的一种冷漠。

所以哪怕祖父知道小团圆媳妇是死因真相,他能做到的只是说一句“孩子让他们捉弄死了”,让他们搬家,却不能做到更多,更不能去制止悲剧的发生。

“看客”一词最早出现于鲁迅《呐喊》的自序中,指的是旁观者,而鲁迅笔下的“看客”一直以来都是文人学者们的研究对象。

作为曾经被鲁迅指引过的学生,萧红在写作上深受鲁迅的影响,《呼兰河传》虽然以儿童的眼光展开,也描写了回忆中美好的事情,可是更可贵的是萧红从来不去避讳现实中惨淡的事实,也不会去美化任何一个人物,她只是如实地将人性与社会之“恶”完全地描写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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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结:呼兰河传中小团圆媳妇的遭遇(呼兰河传之小团圆媳妇之死主要内容)的介绍到此就结束了,感谢您的支持。